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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抽出匕首, ????? 匕尖即将扎入谢瓒的心口,谢瓒以剑鞘相抵,铁刃在昏晦之中碰擦出冷厉花火!
谢瓒的目光落在沈莺歌身上。
蘸满血污的苏绣鹊踏枝纹襦裙挂在身上,她左眼下方的泪痣,此际呈现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。
乍一看是濒死的鸟雀,但此刻,反而像是被激起斗争欲的兽。
谢瓒突然笑了,抓住沈莺歌的手腕,硬生生拉着她的手往前送了一寸,她的匕尖就抵着他的心口,“来,杀我。”
他突然的坦荡让沈莺歌手足无措,她咬着牙,想狠狠刺下去,但腕间抖得厉害。
她艰难问了一句:“为何……”
她凝视他,“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?”
“你知道吗?”谢瓒平静地叙述着,“满宫被屠之时,宗室所有嫔妃纷纷被掳,她们对着羌人乞怜,妄图得到怜惜,结果,她们只等来无止境的折辱,结局凄惨。因为屈服示弱,只会让人更想玩弄你。”
最后一句话,如深冬坚冰,一举戳中了沈莺歌的脊梁骨!
她仿佛回到了被谢瓒扔出谢府的那个雨夜,她再一次看到他当时的眼神,傲慢、清高衬得她爬床之举,如此下作、低贱。
一抹泪意在沈莺歌的眼底一闪而逝,她怒火穿喉,双手撑在轮椅扶手处,自上而下俯视他,一字一顿:
“我为自己挣一条活路,有什么错?”
“小时候,母亲告诉我,男人是信仰,我一直觉得她是对的。但后来,我眼睁睁地看她拿所有绣品钱给父亲买官,纵容他妻妾成群,纵容他折辱殴打,毫无怨怼,死后连一块体面的碑都没有。我极度恐慌,害怕重走母亲那样的路,下定决心要攀高枝。”
“为了攀这根高枝,我算计过很多人。”
“我一步一步成为贵妃,最后,他们差不多都因我而死。”
沈莺歌抽身退开几步,意识到,自己拼尽全力,还是过不好这一生。她的算计、美貌,在权力的铁幕面前被装了个粉碎。
“这一生,我只信过两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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