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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冰冷的水泼到脸上,我在郭家轩错愕的目光中擦掉脸上的水迹,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水房。
我和贺南鸢的关系又冷下来,却又不同于之前打架后的冷。这种冷带着三分尴尬,七分不知所措,别说对视,就是平日里坐在一起都觉得别扭。
冷到第三天,我受不了了,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,晚自习就借着问数学题的名义,敲了敲他的桌板。
他从试卷中抬头看过来,等我开口。
我冲他讨好地笑了笑,将练习册递给他,指着上面的一道几何题问:“这题怎么做?我不会。”
贺南鸢看了眼,撕了张草稿纸,拿铅笔在上面画了个一模一样的三角形,随后垂着眼开始同我讲解题思路。
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破冰,但至少他是顺着我给的台阶下来了。
“那天早上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贺南鸢的笔尖一顿,在草稿纸上落下一个微小的黑点。
我打量他的脸色,见他没表现出太大的反感,接着压低声音道: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,把你……把你当别人了。”
贺南鸢表情微妙起来:“你把我当别人?”
我是这么想的:他既然已经把我当基佬,那我光靠一张嘴解释是解释不清的,既然解释不清,索性就不要解释性向的事了。
“不然我怎么可能……那个你是吧。我们这种人,虽然……”我弯曲食指,做了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手势,“但也是有原则的,不是所有咳同性都可以的。你完全不是我的菜,我喜欢那种……特别东方的,人淡如菊的长相。就你……眼窝太深,鼻梁太高,睫毛太长,我只能和你当兄弟,当不了咳……一对的。”
几句话说得我不停地咳嗽,咳到后面贺南鸢忍不住问我:“你是感冒了吗?”
“没有,就是……嗓子有点难受。”我清了清嗓子,道。
“嗯……”贺南鸢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我的说辞,笔尖在纸上书写着公式,接着前面的继续给我讲题,就这么轻轻揭过了我非礼他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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