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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爷子父子杠上,老寿头本当劝说几句,如今二爷三爷读书走仕途,家里生意全靠大爷承继。父子失和还能倚靠何人?何必跟自己找不痛快。复又一想,不怪老爷子生气,这大太太做法实在让人齿寒,偏帮亲生,把前头生的孩子生生教残了。如今想着把自家侄女儿弄进来享福,却又要祸害瑜姐儿,老爷子岂能不气?
这一份家业与尊荣原是老爷子亲手挣下,正该横着走,凭什么要看别人脸色!大爷们享受老爷子供给锦绣日子,原该受了气性。有本事撂挑子走人呢!
老寿头笑了:“信信信,老奴不信谁也不能不信老爷子啊!
”
说笑间搀扶着老爷子在罗汉床上半躺着,手里熟练替老爷子在颈肩脖子额头处推拿按摩:“您消消气儿,今儿晚了,明儿一大早我就派人去请,保管误不了事儿。”
老寿头言听计从,老爷子心中舒畅了,磕着眼皮子恹恹思睡,嘴里兀自嘟啷着发狠:“惹得我性起,我,我把她们......”
老爷子年岁毕竟大了,一阵发作身子就有些吃不消了,同时,童老爷子也是豁达性子,一口怨气发出来也就敞亮了,阖着眼帘享受着老寿头纯熟的推拿手法,心里发着狠话,却是瞌睡蒙蒙安睡了。
老爷子房里的事情,怀瑜很快知道了。略微思忖,怀瑜低声吩咐青柳:“明儿你再去打听清楚,看看大爷随身的车夫长随都是谁,什么出身,家里都有什么人,一一摸清了。”
青柳甚是讶异:“姑娘知道这个做什么?”
怀瑜眼神凛一凛,盯着青柳,要告诉她么?青柳见小姐眼珠不错的罩着自己,一时间不知道身犯何错,又是抚摸头发,又是拉扯衣襟,最终扛不住讪讪道:“姑娘,可是婢子那里不顺眼?”
怀瑜心思百转,最终决定用人不疑,这才言道:“你不是曾经问我如何要帮你么?现在你已经留下来了,我今儿郑重告诉你,不过,出我口,进你耳,而后烂在肚子里,你可办得到?”
青柳抬眸对上怀瑜眼神,无端端汗毛竖了竖,却是点了头。
怀瑜道:“当初你曾经问我为什么是你不是桃红,我可以告诉你,因为你遇到坎,我也遇到坎,你需要我的帮助,我也需要你的帮助,正好互相援手,这便是我选择你的原因之一。”
青柳闻言面孔稍微松动,想着自己婚事,若非姑娘出手,自己一辈子就毁了。青柳抬眸:姑娘锦衣玉食,也有为难事么?
看着怀瑜凝重面容,青柳微微点头:“姑娘有话尽管吩咐。”
怀瑜继续言道:“我要你做我的眼睛,做我的耳朵,帮我看着那些我看不见的事情,听着那些我听不见声音,我要掌握大房一举一动。”
青柳闻言愕然:“掌握大房?”
怀瑜点点头,肃静脸色:“去年怀珠把我推下池子差点淹死你还记得吧?”
青柳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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