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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听季杨又道:“不料……”
沈星河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季杨接着说:“不料左东溪前天就在署衙告了病假,人也不在家中。他的家里人说,左东溪身体不好,病急乱投医,又是信佛又是信道,常听说哪个寺院道观灵验,就会去住着修心养性几日,却不知这次去了哪里,通常过几天就回来了,他们也不如何担心。大人,您说这个左东溪会不会畏惧潜逃了?”
沈星河脸色铁青:“你马上带人搜捕此人!”
季杨苦起了脸:“大人,您手底下连上我一共就八个差役,又要抓老董,又要搜宅子,还要去搜寻左东溪,兄弟们忙不过来呀。”
季杨小心地瞅他一眼:“不瞒您说,也不是大理寺缺人,就是大家都说钟馗案不吉利,宁可告假也不愿调到您手下。要是家里没点困难,谁愿意跟着您啊……”
沈星河猛拍了一把桌子,季杨吓得急忙表忠心:“但卑职不一样!卑职家里不困难,只是一心想跟着大人!”
他赔着小心:“大人,您如今出门公干,连个跟着人都没有,委实不便。其实吧,您只要跟易大人开口要人手,想必他不会拒绝。”
季杨说的易大人是大理寺卿易迁,沈星河的上官。
沈星河冷笑一下:“让本官去求他?做梦!本官偏不跟他张这个口!本官更不在乎孤孑一人,独来独往甚是自在!”
季杨苦起脸,不敢说话,只觉得少卿大人的性格过于倔强。
沈星河心中自是郁怒,却也有他自己的分辨。他这边缺人手,易迁难道不知道吗?大理寺卿若下令,吃着公门月俸的差役哪个敢违命?
还有仵作、主簿一干人,谁不是看易迁的脸色行事?易迁明里暗里授意这帮人消极贻工,无非是怕炝了刑部的颜面。
沈星河从前与易迁并不熟悉,但据他到任一月以来打过的交道,已对此人的圆滑心计有所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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