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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黛儿耐着性子等待,她知道,裴元皓还没出来。
过了良久,传来马蹄踏破青石道的声音,不急不缓的。此时袁黛儿望过去,御道上出现一匹白马,马上的人猩红披氅,氅角迎风猎猎飞扬。
袁黛儿不由一个恍惚。
裴元皓给她的印象,总是猩红的披氅高居马上,不禁让人想起大漠沙沙长风如歌。
袁黛儿活了十九年,很少看见裴元皓露齿而笑。他的话不多,脸上似冰冷漠,近乎刻薄寡情。
愈是如此,愈是震慑人心。谁都怕他,包括太子袁铖。
此时马蹄声近在耳畔,袁黛儿吩咐车夫继续赶路,从车内探出头,朝迎面而来的裴元皓灿然一笑,“裴大人,听说夫人前几日病了,身体好点了?”
裴元皓早望见袁黛儿的马车,勒马缓行,开口道:“前日就好了。她是你皇姐,你怎么不去看她?”
他的声音极沉,眼观前方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“谁把我当皇妹了?”袁黛儿脱口而出,用赌气的语调说道,“皇姐是金枝玉叶,我却惹人讨厌,还是避开点好。”
裴元皓的目光转了过来,打量一下袁黛儿身上的男装,神色有了暖和,“你这身打扮又上哪儿?南门的桂花开得正旺,景致不错。”
他对袁黛儿,还是很客气的。
袁黛儿心境一闪,小心翼翼地试探道:“南门大街最近新来几个艳妓,人长得貌美如花,听说是从南州来的。”
裴元皓的目光直视前方,脸上不起任何涟漪。袁黛儿倒急了,进一步说道:“南州的观香楼被烧了,鸨母带了最艳丽的来都城,听说还御赐匾额呢。裴大人要不要去看看?”
“最近很忙,没这个闲心。”
裴元皓说这话时,语调十分平静,神情依然淡淡的。
他不再多言,扬鞭驱马,阳光将他的背影拉得波动不定,渐渐模糊,倏忽间消失在袁黛儿的视线中。
袁黛儿想张嘴来不及了,心内不免失望,使劲扯了帘子,“这个裴元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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