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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来由的,容锦想起自己少时随着娘亲途经一处破败的山寺时,见着的那尊佛像。没有香火供奉,残破斑驳,在空荡的大殿之中显得孤独又沧桑,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。
可沈裕他清俊儒雅的外表下,藏着的是谁也看不透的狠心。
容锦回过神,自己都觉得这联想太过荒谬。
她想要摇头,却因被沈裕钳制着而动弹不得,咬了咬唇:“我做不到……”
身心俱疲之下,她顾不上什么尊卑称呼,而沈裕也没计较这点,指腹抚过她咬得毫无血色的下唇,缓慢却又坚定道:“你可以。”
“我不想多费唇舌向你陈明利害,”沈裕松开手,见她惨白的肌肤上留下了清晰的印子,触目惊心,“给你一夜时间,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,便扶着桌案站起身。
沈裕这次旧伤复发,来势汹汹,哪怕早就习惯了忍耐与掩饰,可终归是肉体凡胎,再没法行走如常。
没了往日的从容风度,带着些狼狈。
“公子,荀大夫那边有个病重的,眼下脱不开身,说是明日才能来。”候在门外的成英见他出现,连忙扶了一把,低声道,“要不然,进宫去请荀老爷子……”
若是旁的大夫,早就巴巴地赶来为沈相诊治,可荀朔讲先来后到、轻重缓解,权衡之后还是决定先晾着沈裕。
毕竟他这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调理好的。
沈裕看着屋檐淌下的雨水,打断了成英的提议:“难不成你想为着这点小事,打破宫禁?”
“可……”
成英欲言又止,但他也明白,这已经不是当初沈裕刚回京的时候了。
当初沈裕带着功绩与满身伤病从漠北回到长安,一时风头无两,圣上亲自陪祭沈氏宗祠,更是大动干戈,不仅令整个太医署为他调理身体,甚至还特地张榜征集民间神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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